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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魂断纽约港》第2章

2023-08-25 15:11:54 哔哩哔哩

避雷:每章各有每章的避雷处。

完全不会舞蹈,复制百度百科,我已量力而行,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欢迎各位莅临指导。

作者对于20年代美国服饰并不了解。


【资料图】

她并不知道弗尼吉亚号上的衣服应当遵循美国20年代流行日装或晚装,还是维多利亚式衣服,流行束腰还是直身。

女士香水也很有讲究,但是她不了解。

禁酒令时期,弗里吉亚号能否有高浓度酒?

以及在一等船舱,那时的人们会谈论什么,是香奈儿等潮流服饰,又或是憧憬美国未来,又或是巴洛克?

历史盲在线鞠躬道歉。

以及我为什么要用《赎罪》做封面,因为我认为赎罪这条绿裙子很漂亮,美到令我窒息,太迷人了。但是弗朗西斯在动漫中的应援色是紫色,所以我把它改成穿紫色裙子。

同时弗朗西斯又是双性恋,如何塑造一个双性恋,他既要有男友也要有女友。我认为穿绿裙的凯拉·奈特莉是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的初恋。

凯拉是英国人,这怎么又搞金三角了呢(bushi

为了平衡,我强行加入了爱丽舍,让初恋成为德国人,不要恨我,初恋女人长什么样子,大概玛琳黛德丽《蓝天使》气质和样子。毕竟玛琳黛德丽因为穿裤子而被抓的事情很有名,是先锋女性的代表。

谨记亚瑟柯克兰和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/阿尔弗雷德都不是CP,他是一个入局者,但他旁观者清,类似于先知,对于弟弟那确实是有点傲娇,以隐晦的方式表现他对弟弟的关怀,他的形象就是海上钢琴师当中的卖鱼佬,也就是初恋女孩的老爸。

如果觉得埋伏笔埋的太明显了,那么怪我,是我笔力不够。

以及为什么我要反复强调鸢尾花,因为这是法国国花。

既然讲的是美国梦,那么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一定会出现。

暴论:同人文就是新时代命题作文。

阿尔弗雷德捧着录音机,庄重地踏上舷梯阶,时空仿佛凝滞,亦可以称溯洄。

阿尔弗雷德小心翼翼地展开燕尾服,不厌其烦地摩挲,爱不释手,粗制滥造,却是哥哥亚瑟·柯克兰一片殷切心意。

十几天前,20岁的他还生活在新奥尔良的无人问津的小乡郡,日出而作、日暮而歇,一如既往。直至,未曾谋面的哥哥亚瑟·柯克兰寄信,才打破日复一日的死气沉沉。

父亲为阿尔弗雷德揭开前尘往事,25年前,也即1900年,他在英国伦敦闯荡,与一名有夫之妇有段露水情缘,后来事业屡遭碰壁,一气之下回新奥尔良,不再离开过路易斯安那州。

未曾料想,情妇居然诞下一子,即比阿尔弗雷德大5岁的哥哥亚瑟·柯克兰。(父亲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的。)

亚瑟写信邀阿尔去美国纽约帮衬,还附赠弗吉尼亚号三等船舱票,以及让父亲提供阿尔的尺码,20天前父亲量过了,是为阿尔加工燕尾服和黑西装各一件。

他盘算混入上层宴厅,就像他晕船时迷迷糊糊误闯那样,又没有铁网,只有一段楼梯,为什么三等船舱的人不混入其中呢?

阿尔弗雷德兴冲冲脱下旧衫,换上燕尾服。十里八乡的女孩都倾慕他,他也对自己的英俊引以为豪,但是他怎么看自己都别扭,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。

也不管为什么了,年轻的美国人将内心疙瘩抛诸脑后,跃上楼梯。

上流晚宴果然非同一般。

比起三等船舱普普通通的燕麦粥、松饼、奶酪等,上流美食都要加一堆的前缀词,什么坎伯兰郡火腿;什么挪威凤尾鱼;什么格兰地鸡肉。

比起下等船舱总是乌烟瘴气,充斥劣质烟草甚至是劣质烟梗的味道,还夹杂着各地污言秽语。

上等船舱,贵妇小姐的香水馥郁,前调中调后调真是神奇,玫瑰、茉莉还有柠檬、橘子,混着其他闻所未闻的。那时的阿尔弗雷德再有想象力,也不会去猜测麝香、雪松、依兰,他根本不知道。

女士们穿着H型宽松直身低腰平胸及膝裙,佩流苏、亮片、蕾丝,短卷发,戴钉珠钟形帽。高谈阔论Flapper, 香奈儿。珠光宝气,华彩动人。

阿尔弗雷德大开眼界,那些曾经日夕相处的淳朴乡村女孩形象霎时模糊了。

对于阿尔弗雷德而言,眼前五光十色,简直到了光怪陆离的地步。

小姐和贵妇人把他认做酒保,他臊红脸小声解释,他不是服务员。

而当与穿着燕尾服的服务员擦肩而过时,他比较自己的姿态是那么局促扭捏,这套衣服顷刻蛰人,阿尔弗雷德如芒刺背。

父亲的话还在脑畔回响,当时二人大吵一架。

“为什么你要烧毁信件?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这个烂泥一样的地方!”

“我真是太仁慈了才让你这小兔崽子识字念书,现在反到天上去了。”

“是你太残忍!如果没念过书,我就不会为你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痛苦,我偏偏识字,我偏偏思考,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,你是拦不住我的!我宁可痛苦……”

阿尔弗雷德顿住,泪水夺眶而出。

“也不愿麻木。”

阿尔弗雷德的父亲停止粗鄙的咒骂,好似后脑遭了一记重锤,凝视着他,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。

阿尔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,十几秒后,父亲垂下头,摆摆手,长叹一口气,丢下一句:

“小兔崽子,得了,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,一定要撞个头破血流了。”

他与这上流的宴会格格不入,他此时对于连·索雷尔面对格瑞纳市长时内心的挣扎感同身受,哦,他的自尊心是多么一击即碎啊,甚至没有人出言嘲讽,便“灰头土脸”,自己是多么不知天高地厚,自取其辱。

猝不及防,1900的琴声戛然而止,乐队众人默契放下乐器。1900一改华丽端庄的曲,衔接奔放的调。

其他乐手都默契放下乐器,相视而笑“今天的循规蹈矩结束了。”

客人虽然震惊,但很快沉浸其中,将身体中最深处的原始欲望释放出来,尽情发泄,手舞足蹈。

本来打算溜出大厅的阿尔弗雷德也驻足,望向1900,1900正与他身旁抱小号的面相和善的胖子相谈甚欢,嘴巴张合,眼睛搜索着一个又一个人物,曲子的风格又突变,忽而诡谲,忽而圣洁,忽而幽默。

然后,他的眼神落在阿尔弗雷德身上。

阿尔弗雷德不懂音乐,但是他知道这首乐曲是在描绘他的内心,紧张、诚惶诚恐还有羞涩。

1900并没有嘲讽自己,只是在描绘他的稚气,颇为灵动,阿尔弗雷德这样想。

1900凝视着他,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。

此时此刻一名袅袅婷婷的小姐侧肩而过,他涨红了脸,不禁自作多情:自己一定会为这名小姐折腰,摩登女郎也对他一见钟情,愿以身相许,把他视作心中的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的英雄人物……而这一切的开头是……

“小姐,我能邀请您共舞吗?”

1900依旧凝视着他,眼神温和中多了几分鼓励。

1900的曲风又变了,更加撩动春心,青春热烈,好像是朱丽叶让罗密欧以自身发誓的唯美情愫。

他可真助人为乐,阿尔弗雷德顾不得多想,小姐答应了,他挽住小姐的腰,滚动喉结,跳圆舞曲。

不妙的是,对上小姐的眼神,富有挑战性的,阿尔弗雷德脚趾瞬间绷紧,小姐的眼神仿佛是在考察他的水平,她越是这么盯,阿尔弗雷德就越如同一个石像,没有轻盈的舞姿,只有艰难地挪动。

已经是第3次踩到小姐的脚,他再一次致歉,小姐实在忍无可忍,阿尔弗雷德也识趣,一段故事便无疾而终了,他沮丧万分,自己太不中用,1900恐怕在看笑话吧。

1900还在凝视自己,他不敢对上1900的眼睛,踱步,装作若无其事,趁其不备遁逃。

乍然,阿尔弗雷德挪到门口,吓得一蹦三尺高,他无可避免地望向1900。

1900遽然演奏大胆激昂的曲,注视琴键,表演动作激烈,好像身体里有只鸟要钻破桎梏飞出来,阿尔听入了迷,天晓得他居然还能一心二用,同旁边的胖小号手谈笑风生。

阿尔像被蛊惑般被琴声引去。

他站到了1900跟前。

那双紫宝石倒映着他。

阿尔弗雷德醒了,脑子萌生一个不恰当的比喻,1900的琴声就如同古希腊神话中壬塞海妖的歌喉,他被引诱了,为时已晚,无处遁逃,鼓起勇气向他搭话,1900抢先一步:

“阿尔弗雷德先生,恕我冒昧,在宴席结束后,我能否有幸邀您共舞。”

1900,他真是特立独行,怪人一个。

他是那么绅士、优雅、得体、风度翩翩以及……诚恳。

他身旁憨态可鞠的小号手,也仰视阿尔弗雷德。

“ 哦,1900先生,我确信我没听错,但……但是我是男人。”

对他,未来的hero,投怀送抱的不应该是窈窕淑女吗?

“恕我冒昧,阿尔弗雷德先生,去他妈的约定俗成!我只想同你跳舞,无论是男步女步我都无所谓。”

钻石虽耀,到底是死物,可那双紫钻流转,顾盼神飞。

阿尔正想用不善跳舞委婉拒绝。

旁边小号手嘟囔“你如此信誓旦旦,琼斯先生可不会答应你的。”

“我肯的。”

鬼晓得他哪来的勇气,但他当时就是害怕失去这个机会,斩钉截铁地回应,回味起来,他的脸发烧似的,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话啊。

1900露出牙齿,笑出声来,声音好像方糖投入咖啡,手头的曲更为欢乐。

1900的手像飞舞的蝴蝶,“麦克斯,愿赌服输,哥哥我的魅力就是无与伦比。”

麦克斯装作恶狠狠地递钱给1900,旁边的乐手都幽默安慰他“心态平衡些,新来的,我们每个人都因此被他坑去一笔钱过。”

“一言为定了,阿尔弗雷德先生。”

“您可以叫我阿尔。”

“哥哥我也十分乐意听到晚宴结束后你叫我‘1900’。”

在新奥尔良乡间挑煤油灯夜读,总会有蚊蝇飞舞绕圈,阿尔弗雷德又有一个不恰当的比喻,华灯初上,奢侈靡费的晚宴中,翩翩起舞的人们也像那些蛾子一样,灯亮时动,灯熄时散。

他晃晃脑袋尽力消去这个失礼的比喻,转而感到饥肠辘辘。

“来吧,阿尔。”

阿尔弗雷德面露难堪,1900则含笑。

“哥哥我可郑重其事些,由我来做名媛吧,容我去换套衣服,可能要点时间。”

“哦,当然可以。”

阿尔弗雷德见大厅空无一人,才心安理得抓起汉堡塞嘴里,抄起可乐猛灌,狼吞虎咽,不顾吃相,吧唧吧唧,津津有味。

大抵半晌,1900还没从房间里走出来,他敲门询问,突然房门大开,1900发出笑声。

阿尔弗雷德同他面面相觑,1900自信地甩头发,阿尔呆若木鸡,他吃的忘乎所以,忘了1900会男扮女装,他其实设想过1900滑稽的样子来缓解气氛当中的尴尬。但是他确确实实没想过1900把衣服穿的如此“和谐”。

那是一条薰衣草紫绸缎席地吊带长裙,质感光滑,仿佛不是一件紫裙,而是一袭紫意。

吊带如系两细藤,竟蔓延整个后背,接近腰线才止,没有配饰,简单,却深不可测。

当然1900是个高大男人,他的胸并不丰满,他的骨架是正常成年男性体型,却衬出一种健康美感。

阿尔傻眼 , 1900竟然还剃了胡子。

长发、瑰丽的眼还有长裙,可谓雌雄莫辨。

1900摆裙,裙有种下坠感,像流动的海,摇曳的叶,倾泻的紫藤萝瀑布。

“哥哥经常被认为是女孩子,才蓄的胡呢。你是想要去大厅还是在我房间。”

阿尔弗雷德想象自己和1900在宴厅共舞,鸡皮疙瘩掉一地。径直进屋。

1900眨眨眼睛,略带遗憾“啊”一声,带着耐人寻味地笑说:

“阿尔,你难道认为那小姐的舞技卓越吗,但很迷人不是吗,秘诀在于,她乐于展现自己的内生力量,没人能拒绝美人,但没人乐意在跳舞时搬安提诺斯像,就算哈德良也不行。”

阿尔觉得言之有理,在他心中对比,的确上等食材、漂亮小姐什么的在1900面前都黯然失色,他凭什么如此笃定人的魅力来源于其内生力量呢?他本身就是最好的佐证。

1900又转了几个圈。

“其实这衣服更适合一名冰蓝色眼睛、吞云吐雾,锋芒毕露的日耳曼女人,这套衣服的美才能绽放到极致。”

阿尔弗雷德对他前言不搭后语感到一头雾水,试图跟上他跳跃的思维。

“哦,天呐,似乎您回忆一名令您印象深刻的女性。”

“是的,她可是哥哥我的初恋,1915年,那时我15岁,你肯定觉得哥哥我30出头,实际哥哥我才25,不过哥哥我可是超抗老的哦,你别不相信,哪怕到50岁哥哥我还像30岁。

在演奏完以后,我邀请她跳舞,她说稍等片刻,于是她脱下维多利亚裙,穿这套长裙,我真庆幸且荣幸能与这么一位前卫的女人共舞。”

阿尔忍不住端量,又不敢多看,“噢,所以她把这套衣服给了您。”

“是的,我们互相交换了衣服,她赠我长裙,我送她西装。言归正传吧,阿尔,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哦。”

阿尔面色绯红,争辩道“我会的,只是那名小姐的眼神像个评委,就差为我打分。”

1900突然逼近,浅笑道:“我们可以边舞边唠嘛,放轻松些,阿尔弗雷德先生,我见到你的第一眼,就对你另眼相看了。”

阿尔弗雷德受宠若惊,说话支支吾吾:“那我们跳什么,探戈?狐步舞?又或伦巴?”

1900附上阿尔弗雷德左手,双手合十,眼中闪着狡黠光芒,“无论您想搭左肩胛骨,还是右臂哥哥我都无所谓。一定要标标准准吗?我可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,如果拘谨死板,那么小步舞才是庸俗有余,每一个音符就该洋溢着自由,舞蹈如出一辙。”

话音刚落,1900大进一步,挑了挑眉,阿尔顺势搂脊柱中央,右脚膝面抬起,伸直脚尖,对反身和出步严阵以待。1900惊喜轻笑,“你真是个绅士。”像珍珠落玉盘般动听,阿尔弗雷德耳朵丝丝发痒。

阿尔弗雷德也没指望1900能规规矩矩先来方步。

康德拉交换,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

阿尔进左,1900退右。侧身,然后以优美的弧形旋转时,阿尔见缝插针地问1900是否见过亚瑟,他简略描述,1900明媚笑道“历历在目呢,他眉毛可是我三倍粗,还称哥哥我是光明神阿波罗与酒神狄俄尼索斯的结合体,英国人就是这样,总要给现实人物安插戏剧性。不过诗意些也有趣,他说在工厂工作,听到海浪的声音,就辞了工作,来到纽约重启人生。”阿尔上身稍加左旋转。二人观点同向。

康拉德交换于二人而言都烂熟于心。

再次旋转后,1900抢先进左,阿尔弗雷德只得进右。

“你不按套路出。”阿尔弗雷德有点委屈。

“拆穿我故意走错,说明你不是榆木脑袋嘛。”

1900毫无愧怍心地笑,见阿尔耷拉脑袋,便揣测出七分装可怜,也浮夸作出一副大发慈悲样子“得了,哥哥给你讲我波澜壮阔的前半生……”

阿尔撇撇嘴,但忍不住被他绘声绘色地描述所吸引,动作转为维也纳华尔兹。

1900是在1900年弗吉尼亚号上等船舱餐桌被他黑人养父丹尼所捡并抚养至8岁,后来养父在工作中铁钩砸后脑勺不幸罹难,(丹尼·波诺弗瓦痴迷赌马,1900把他生前的报纸全收藏了,以睹物思人)水手、乐队、船长,他们各有各的方式关照1900。尽管八岁那年孤儿院负责人率警察来领养1900,但没人比他更熟悉这座迷宫,他藏了十几天,躲过一劫后第1件事就是到大厅弹梦寐以求的钢琴,“你知道船长他对我说什么吗?‘1900你是否知道你也违反了规则’”他模仿船长一本正经的声线。

“你知道我回答什么吗?”

阿尔弗雷德摇摇头,但设身处地,估计又是离经叛道的话。

“我说‘去他们的规则!’,哦,现在可怜的船长已经见怪不怪了。”1900眉飞色舞道。

他们边说边笑,前拿运步,意外合拍。

踌躇步、穿花、第二第三锁链步、左右轴转步、开位同步,心有灵犀,本来1900只是想重鼓阿尔弗雷德勇气,喜出望外竟是棋逢对手。

洒洒水般的试探过后就是步入正题。

1900退左脚,左肩引导,右脚发出,脚跟没有拖行。

“这不是探戈吗?”诚然是阿尔弗雷德,也跟不上1900变化万千了。

“是啊,先生,我管这叫自由,叫爵士!”

1900开怀大笑,阿尔弗雷德不甘示弱,大力挽右臂。

二人贴得更紧,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。

他总能把不可理喻变得顺理成章,阿尔总结这两天的奇遇。

“他们总称我能糅合10种爵士风格,鬼晓得我只是个破弹钢琴的。”1900亲昵地说。

然后交叉步、踢腿、跳跃、令人眼花缭乱,热烈狂放、变化无穷。行云流水般的“蟹行猫步”,没有音乐却心心相印,旋转、轴转、回旋,1900裙摆似波浪一般起伏,敏捷轻巧。

欲进还退、快慢错落、动静有致,静若油画,动若脱兔,无需对视亦心领神会。

两人闹腾好久才消停。

1900和阿尔皆气喘吁吁,挥汗如雨,尤其1900头发格外黏糊糊,阿尔不知怎的喉咙发痒,有种强撩1900头发,别到脑后去的怪异想法。

他大力晃脑,拦截这个天马行空的幻想,另一个灵光一闪便脱口而出了“1900,我来女步,再跳一次吧。”

“哦?”1900微眯眼“哥哥我真是小瞧你了,乐意奉陪。”

不过刚剧烈运动还未小憩,二人便慢悠悠地跳布鲁斯舞。

阿尔弗雷德欲言又止,1900连番追问,阿尔弗雷德腆着脸,表达自己对1900初恋的八卦好奇。

“她?我不知道她名字,只能认出是日耳曼人,就像别人断定我有高卢血统,或许是德国人,就像别人判断我是法国人那样。在她之前,我只见过成年女士穿繁冗的衣服,我也不知道她的年纪,她明显正处于美貌上升期,约18岁吧,她说她才不会为了奉迎男性而自我束缚,我就问‘您为什么不选择西装革履呢?’,她沉默了,或许她参考了我的意见,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,亲倒是亲了,同床共枕一夜后,我们互换衣物,她还说这裙子是她用窗帘改的,她就下船了,我再也没见过她了。”

这段风流韵事不算大失所望,也不大跌眼镜,此时他应该发出扫兴的不满声,但他只是沉默,肚子有奇怪感受,吃撑了吗这是 ?阿尔忖思。

急促的敲门打破沉默。

阿尔弗雷德慌了神,1900隔门问姓,是船长,

有急事。

1900笑话他,“穿裙子的分明是我,你害怕作什么,别忘了船长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,他已经撞见过我和其他人很多次了。”

1900征求意见,阿尔弗雷德捂着脸同意,门开了,船长一脸凝重,催1900赶快去他房间商议重大事件。

1900和船长嘀咕什么,阿尔弗雷德光顾着羞涩,无暇偷听。1900耸耸肩,漫不经心地允诺,转身望阿尔。

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,互相道别,猛可之间,阿尔想到什么,摸盒、拔烟,“要抽吗?骆驼牌,我哥哥送的”。

这是阿尔弗雷德到火车站时,邻居来送他,塞他口袋里的香烟,是父亲将哥哥送的香烟占为己有,阿尔一概不知,后来估计良心未泯,叫邻居转递,但猜打火机还是成差价。

“不了,话说哥哥我的初恋,她喜欢抽烟,我问她感受怎样,她含了一大团就往我嘴里渡,我被呛出眼泪来,抖成筛子了都,发誓再也不想碰香烟了。这么看来你哥过得挺滋润。”

“是的,他现在在好莱坞刚有起色。”

“按照今天你同我我跳舞的风采,不怕美女不喜欢你,我可不会祝所有女孩都喜欢你,所以我就祝如果你有心上人能两情相悦。”

二人又道了别,阿尔肚子奇怪感觉更明显了,但不难受,心也有微微颤动,也不难受,好像两处有蝴蝶在飞。他罕纳也没多喝碳酸饮料啊。

至于哥哥亚瑟为什么能买骆驼牌香烟,只寄他廉价衣物,粗枝大条的阿尔弗雷德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。

他回顾往事种种,行至舷梯正中,雷厉风行地转身吩咐,“ 麦克斯,他是1900的挚友,先调查乐器行有没有这个人最近来过,最好找到他……”。

几个助手上前,他交代事宜。

低头瞧了一眼,自称美国爵士乐发明者的杰利,便站在这儿下的宣战书。